[2] 戚族:泛指亲戚。鞠药如是青州人。他的妻子死了,他也抛家而走。过了几年,他穿着道袍带着一个蒲团回来了。过了一宿又要走,亲戚和族人为了留下他,硬把他的道袍禅杖留了下来。鞠药如借口散步来到村外,留在家中的衣杖都飘然飞出,随他而去。
褚生本篇写社会底层人士的教书和读书生活,写同窗之谊,写师生之情,都相当的感人。其中教师的设帐生涯、教学地点、收费状况,学生的半工半读,考试的捉刀代笔,均有蒲松龄教学经历的投影,提供了真实的明清时代教育史料,殊可宝贵。令人注意的是,褚生无论是“以身报师”,还是“以魂报友”,都是私情大于法律,是违反规范的行为。“以身报师”是私人请托,“以魂报友”是考试作弊。但蒲松龄都认为“其志其行,可贯日月”,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丑陋的一面。
陈生和褚生游李皇亲园,是蒲松龄根据《帝京景物略》敷衍而成,这让我们窥见《聊斋志异》故事中地理描写的一些情况。
顺天陈孝廉 [1] ,十六七岁时,尝从塾师读于僧寺,徒侣甚繁 [2] 。内有褚生,自言山东人,攻苦讲求 [3] ,略不暇息,且寄宿斋中,未尝一见其归。陈与最善,因诘之,答曰:“仆家贫,办束金不易 [4] ,即不能惜寸阴 [5] ,而加以夜半,则我之二日,可当人三日。”陈感其言,欲携榻来与共寝。褚止之曰:“且勿,且勿!我视先生,学非吾师也。阜城门有吕先生 [6] ,年虽耄,可师,请与俱迁之。”盖都中设帐者多以月计 [7] ,月终束金完,任其留止。于是两生同诣吕。吕,越之宿儒 [8] ,落魄不能归 [9] ,因授童蒙 [10] ,实非其志也。得两生甚喜,而褚又甚慧,过目辄了 [11] ,故尤器重之。两人情好款密,昼同几 [12] ,夜亦共榻。[1] 顺天:明清时期北京地区。
[2] 徒侣:门徒学友。攻苦:读书刻苦。攻,攻读。